男人看着我不說話,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,我連忙說,“我叫曲落,聽說秦然的上司認識我。”
說完之後,我有些囧,覺得自己有些厚顏無恥,我偷瞄了一眼那男的,恐怕那男的一定在心中笑我,不自量力。
男人卻愣了一會,問,“曲落?”
我點頭,他雙眸閃着莫名的光芒,卻仍舊說,“你進來吧,我們總裁在等你。”
哈?
等我?要不要這麽吓人啊?那總裁不但認識我,還纡尊降貴的等我?
我有些受寵若驚地走進房間,打算寵辱不驚地看看那個認識我的總裁。
當我看到坐在閃光燈下,被衆星捧月般圍着,卻對我微笑的男人時,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跑,而且付足于行動。
而當我剛轉身,邁出一步的時候,他聲音不輕不重地傳來,“曲小姐認為,本公司應該如何處置一個将重要機密文件,随随便便給一個路人的職員呢?”
頓時,我的腳步生生停下。
他的話語中沒有留我的意思,也沒有趕我的意思,他只是不鹹不淡地威脅我。
他吃定了我不會不管秦然。
秦然是知道我和安覆寧有那麽幾分交情,所以她才讓我送給安覆寧,并且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她把我送文件的事情告訴安覆寧了,不然安覆寧肯定不會這麽氣定神閑的。
我深吸一口氣,轉身看着他,“安總的意思是?”
安覆寧示意那個陌生男子人接過我手中的文件,才對我笑道,“請稍等片刻。”
我皺了皺眉,看見他重新和那些新聞工作者對答如流。
想必是因為他是商業名人,所以正在做采訪。
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,眼光不自覺地瞟向他。
他長得本來就英俊帥氣,再加上恰到好處的微笑,不用特意尋找什麽角度,就很完美了。
是的,他很完美,不論體型相貌,還是家世背景,或者學習成績,亦或者是氣質修養,他都很完美。
這樣完美的人,是無法掩藏光芒的,他是天生的發光體,不論到哪裏,他身邊從來不缺少或這或那的目光。
他曾一度是我的信仰,是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,即使只能仰視他,那裏也依舊十分溫暖。
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目光,亦或者他一直注意着我的目光,所以,在拍照的時候,他突然遠遠地看了我一眼,那眸中含着溫柔的笑意。
【013】只是看了一眼
我連忙移開目光,臉頰微微有些發熱。
即使我說自己心如止水,我依然無法不注視他,也許我心中根本還沒有放下。
我閉上了眼,腦海中是他還在大學時候的模樣,那時候的他,帥氣陽光,有着讓人飛蛾撲火的魔力。
我依然記得,我大一那年他在演講《道德與人性》的內容。
那時候的他,站在臺上,凱凱而談,唇角挂着自信的笑容,眼眸明亮清透,極富感染力。
那時候的我,是萬千觀衆渺小的一人,淹沒在人海中,如此渺小的我,仰視他,愛慕他,看着他在臺上輕松幽默的演講。
那時候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句話—-雄姿英發,羽扇綸巾,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。
那時候我便知道,這個人是我的劫難,也是我的救贖,是他給與了我從未有過的心動,讓我知道,何謂喜歡,何謂愛情。
“落落……”我突然回過神,擡頭看着眼眸中含着詢問的他,不自覺地一顫。
我急忙起身想要奪門而出的一瞬間,一只手快速地伸過去,把門關的嚴嚴實實。
我心跳驟然漏跳了一拍,因為我的手正覆在他的手背上,他手背的溫度,傳入我的四肢百骸。
我觸電般地收了回來,退後幾步,略帶防備地看着他。
他俊眉微挑,嘴角似有笑意,然後背靠着門,雙手環在胸前,饒有興致地瞅着我。
我僵硬地又退了一步,有些慌亂。
“落落,我知道的。”他突然開口,我看向他,不明白他知道什麽,而他似乎讀懂了我眼中的詢問,嘴角笑意更深,“我知道,你剛才一直在看我,對嗎?”
被他這麽直白的說出來,我的臉頓時微微發燙,再退了一步,小聲道,“只是看了一眼而已。”
“一眼?”安覆寧俊臉微揚,又突然一笑,“我記得似乎……”
我連忙打斷他的話說,“聽說明輝酒店有酒會,想必你要參加吧?時間差不多了,我也不打擾你了。”
說完,我就想走,可是他似乎沒有一點要讓開的意思,還是那樣靠着門,好整以暇地瞅着我。
瞅的我心慌慌,我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時間,斟酌着提醒他,“還有五分鐘,你……”
安覆寧似乎終于有時間觀念了,他手臂放下,走向我,我不由自主地再往後退了一步,突然碰到剛才坐的椅子,一時之間沒有穩住,身子它自個毫不猶豫地往後倒去。
“小心—-”
他一聲驚呼,剛才還靠在門邊很有興致地看我局促不安的樣子的安覆寧,轉眼間已經扶住我的身子,然後毫無意外地跌落在他懷中。
那一刻,他眉眼間帶着關懷,那一刻,他眉眼的關懷,如打上一層柔光,讓我移不開眼睛。
他唇角微揚,聲音輕輕傳來,“落落,這個姿勢舒服嗎?要換一個姿勢嗎?”
我頓時清醒過來,臉頰的熱度媲美四十度高燒。
我立馬起身,伸手抵在他的胸膛,低下頭說,“對不起。”我停了停又說,“謝謝!”
“不用。”他似乎很開心,“是我自己願意投懷送抱的,你只要享受就好了。”
【014】誰都不欠,只欠她
我頭低得更低,一時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曲落啊曲落,你就這麽沒出息啊!
人家隔岸施個美男計,你竟然就意亂情迷了,能不能長長志氣,長長臉?
我在心中暗罵自己美色當前,卻不知抵抗的時候,他突然手臂環上我,輕吻落在我的額頭,聲音低低,“落落,你越發可愛了。”說完,又低低說了一句,“等我。”
說完,他放開我,徑直走到門口,打開門走了出去,然後把門關上了。
我愣了幾秒鐘,才回過神來,他這是把我關起來了。
我連忙上前打開門,卻發現已經鎖了,而放在門旁的房卡也不見了,要開門也要他的房卡開,而房卡,一定在他身上。
一時之間,我有些手足無措,不知道應該怎麽辦。
我是真的不想和他牽扯些什麽,可是他似乎一直希望我和他牽扯些什麽。
我苦惱地坐在地上,靠着門,無所事事地望着天花板。多希望那裏突然出現一個洞,讓我逃出去。
突然又想起,樓上還有人,如果真的有洞,會不會撞破他人好事?
這麽想着思緒就不知不覺地飄遠了,而驚醒我的是手機鈴聲。
我慌忙掏出手機一看,是蓮花。
頓時,我鼻子一酸,連忙接聽,還沒開口,就聽到蓮話的喊聲,“落落寶貝,你在哪呢?我這邊都開始了,你怎麽還沒來?”
“蓮花,”我鼻子酸酸的,雖然沒有流淚,但是說話也略帶哭腔,“我被安覆寧關在房間裏了。”
“什麽?”蓮花炸毛了,“他姓安的敢綁架你?你等着,我馬上救你出來,你現在在哪裏?”
聽蓮花的語氣和話語,我忍不住笑了,“明輝酒店,5102。”
“好的,落落公主,你等着,我馬上來!就算炸了明輝酒店,我也要把你救出來!”
蓮花的話讓我安心不少,并不是說她真的能夠救我出去,而是,已經一無所有的我,身邊卻還有蓮花這樣的朋友。
我這一生,誰都不欠,只欠她。
欠她的滿懷關心的情義,欠她無微不至地照顧,也欠她一個安心。
蓮花蓮花,如果沒有你陪我至今,我想必早已經自暴自棄,又何來現在的曲落?
我閉上酸疼的眼,靠在門上,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的都是蓮花的身影。
她的笑容,她的自戀,她的強悍,她的關心,還有她陪我一起流淚到天明。
這個時候,門外傳來拍門聲,還有蓮花焦急的聲音,“落落,你在裏面嗎?”
我立馬起身,拍着門說,“我在,蓮花,我在。”
“落落,他們不給我開門,不過沒關系,落落你等一下,我去找安覆寧,我馬上回來,你別急。”
說完,我就聽到門外高跟鞋遠去的聲音。
我臉貼在門上,聲音輕輕,“我這一生,無憾了呢!”
過了許久,高跟鞋的聲音又傳來,高跟鞋聲音的頻率是屬于蓮花的。
她又拍了拍門,失落地說,“落落,我想闖進酒會,可是他們不讓我進,我表哥也在酒會裏,可是我打不通他的電話。安覆寧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