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止見過一次安覆寧是不是?”
我默然。
她恨鐵不成鋼地說,“我就說你見了那海龜之後,為什麽就不再看對象了,原來,你還對他賊心不死。”
我繼續默然。
她指着我,一副氣得發抖的樣子,搞得我似乎背着她外遇了一樣。
終于,她深吸了一口氣,抓着我說,“看來,我要出狠招了。落落,這次我給你介紹的絕對靠譜。我見過的,是不輸于安覆寧的帥哥,而且,他是一名服裝設計師。更主要的是,”她拍拍渾圓的胸口說,“她是我表哥。我鑒定過,他絕對靠譜。”
說完,她怕我拒絕,連忙說,“你不許拒絕,如果拒絕,咱們就完了。”
我沒說話,蓮花又說,“下午他五點飛機,我訂好了一家餐廳,我男人去接機,咱們在餐廳等他。他,你放一百二十個心。”
看着蓮花勢在必得的樣子,我只好答應。
只要她不再糾結安覆寧的事情就好。
只是,一想到要見蓮花的表哥,我就想起安覆寧那天的話。
一路上我憂心忡忡,坐在包廂裏我依舊憂心忡忡,直到見到了蓮花他表哥許漠逸。
【008】大姨媽般波濤洶湧
我和蓮花坐在包廂裏,蓮花一直誇着他表哥如何如何的好,那扳着手指頭如數家珍的模樣,我只能搖頭而笑。
第一個進門的是蓮花的男票張容,而他後面跟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。
那男人黑色短發幹淨利落,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,讓他的身軀看起來更加颀長,他的臉也是蓮花口中标準的男神臉,嘴角挂着微笑,是那種如沐春風般的微笑。
蓮花一看到他,立馬叫了起來,“許表哥,你可終于來了,一年不見,你又帥了。”
蓮花的表哥許漠逸,聽了蓮花的花癡尖叫,依然回以微笑,說,“真難為你還記得。”
蓮花嘿嘿一笑,指着我說,“給你介紹個妹子,我的好朋友,曲落。”
聽到蓮花的介紹,我立馬尴尬地站起來,腼腆一笑說,“你好,我是曲落。”
許漠逸很禮貌地對我點頭一笑說,“我是許漠逸。”
我們互相握了手,互相落座。
蓮花拿過服務員的菜單,在我面前打開,然後輕輕豎起,把自己的臉擋在書下低聲問我,“怎麽樣?我沒騙你吧?那臉,那身材,那氣質,是不是沒得挑?”
我立馬也矮下頭,和蓮花湊在一起低聲說,“的确沒得挑,但是你不覺得就是太沒得挑了,反而不大真實?你覺得一個優秀的男人沒有女朋友,正常嗎?你不是常常說,一個優秀的男人不是有了女人就是有了男人嗎?”
“我表哥不一樣。”蓮花說,“我表哥可是直男,這是無須擔心的,而且他潔身自好,即使是有名的設計師,但從不惹花邊新聞。你放心,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。”
“阿蓮,你們嘀咕什麽?”蓮花的男票張容,忍不住湊過來問。
蓮花和我立馬身體放得端正,蓮花一臉正經地翻着菜單,翻了幾頁之後,問許漠逸,“表哥,許久不見,您覺得這頓飯……”
言下之意,我了然于胸。
一般人的表哥一定會回答,随便點,表哥我付錢。
而蓮花家的表哥,則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說,“聽說你是為我接風。”
頓時,蓮花敗下陣來,幹幹一笑,繼續點菜。
這頓飯,讓蓮花出了一會血,而且是姨媽血般的洶湧。
在離開的時候,她抱着我直說肉疼,比她家姨媽來地更疼。
我作為她的好朋友則安慰她,“你就當你場外姨媽來了,沒過七天,就好了。”
蓮花聽了依舊是滿臉悲憤,然後一把把我塞上車,然後又把她表哥塞上我上來之後的出租車。
我看着坐在我身邊車位的許漠逸,有那麽一瞬間不大自然。
蓮花則說,“表哥,落落一個女孩子家一個人回家不安全,表妹我給你個做護花使者的機會,将她送回家。記住,不許動手動腳哦!”
我哭笑不得—-蓮花再三保證她家表哥是正人君子,現在卻又怕她家表哥美色當前,不做君子。
但是蓮花,你是不是高看了我的姿色?
許漠逸沒有反對,回頭看了我一眼,笑問,“你家在哪?我送你回去。”
我有些緊張地報了地址,往旁邊挪了挪。
一路上沒有說話,直到到我家門口,我下了車,許漠逸才突然叫住我,“曲落,你方便留個號碼給我嗎?”
我頓時一驚,有些猶豫—-難不成蓮花家表哥真的對我這種沒有一點特色的女生有興趣?
“嗯?”許漠逸見我沒說話,疑聲看向我。
我立馬老老實實報了號碼給他,他存入手機之後笑着對我說了一聲晚安,然後就走了。
我有些摸不着頭腦的上了樓,回到家,剛一關門,手機就傳來短信的提醒,我一看是個陌生號碼,問我睡了嗎?
我想了想應該是許漠逸的,只是他不覺得有點不符合邏輯,我剛回家他就問我睡了嗎?
雖然不符合邏輯,但是我仍舊回了他短信,然後就去洗澡去了。
洗完澡出來,再看短信,那個陌生號碼沒有再發短信,而另一個陌生號碼則發了短信過來,也問我睡了嗎?
我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,回了一句你是誰。
他回,許漠逸。
我頓時奇怪了,那前一個號碼又是誰的?
難不成是發錯號碼了?
正當我奇怪的時候,前一個陌生號碼又發了一條說:我在你家樓下。
【009】落落,別那麽無情
我狐疑地看了看號碼,确定是自己不認識的。
然後撓了撓頭,真的跑出走廊,看了一眼,然後縮回了頭,皺了皺眉覺得應該是他發錯了。
于是,我打算回房間回給他,樓下卻突然一陣笛鳴。
我愣了一下,又探頭過去看了一眼,停在我家樓下的那輛車旁,斜靠着一個人,而且還抽煙。
我定睛一看,頓時心慌慌啊,那在樓下的竟然是他安覆寧?
有沒有搞錯?不是應該老死不相往來的嗎?那他大半夜的,到我家樓下幹嘛?難不成是告白?
好吧是我想多了,他安覆寧什麽時候對女生告白過?
我看着他斜靠着車抽煙的模樣,怔了一會。
他擡頭看我,因為隔得太遠,我看得不大真實,畢竟,我近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這個時候,我眯着眼睛,看着他,他拿了手機,打出一個電話,我有些自戀覺得,應該是打給我的,果然,沒過幾秒,扔在房間裏的手機頓時歡唱起來。
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,我還沒說話,那邊的安覆寧卻開口了,“下來。”
短短兩個字,我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麽,比如說心情不咋地,比如他似乎是在命令我。
我想了想還是應了一聲,下樓。
我穿着睡衣,踢踢踏踏的穿着拖鞋,走到她身前,是非常莫名其妙的。
他深吸了一口煙,然後扔了煙蒂,踩滅。
然後用他黑的像夜一樣的黑眸,看着我。
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,連忙幹幹一笑,說,“今天天氣不錯,學長散步到我家樓下,真是難得。”
其實我很想問他怎麽知道我的號碼,但是他畢竟現在是身家過億的人,知道我一個小蝦米的號碼不足為奇。
而安覆寧只是幽深着眼眸,定定地看着我,讓我有種毛骨悚然地感覺。
就在我想着怎麽打破這尴尬且詭異的氣氛時,他開口了,“我說過吧,如果你要結婚,可以找我。”
我頓了幾秒,很認真地看着他,說,“對一個有未婚妻且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的人來說,我應該把那句話當真嗎?”
他的眸光閃了閃,說,“只要你當真了,我就不會食言。”
一瞬間,我覺得有些好笑。
聽說男人都是犯賤的,安覆寧也不例外。
當初我那麽喜歡他,他卻從來只是把我當學妹,從來沒有試着喜歡我。
而現在,我已經走出他的陰影了,他卻反而積極起來,讓自己成為我結婚的對象。
我扶額,“學長,咱能不開這種玩笑嗎?”
我嘆了一口氣,望了一下天色說,“時間不早了,我明天還有課,還有打工,就不在這裏吹冷風了。”
說完,我轉身就要走。
你看,時隔三年,再見他,再與他面對面,我其實也能做到心如止水的,我其實也不是那麽非他不可的。
我暗自笑笑,剛邁開腳步,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臂,狠狠地扯過,我還沒來得及反應,就發現自己的背被抵在車門上,而他身子俯下來,我們一瞬間,靠的很近。
我心跳很不争氣地狂跳如雷,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影,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