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67 章 :三日危情(1)

2025年6月19日

《堂吉诃德的人生與時代》裏到底寫了些什麽?

寫的是:理性思維如何摧殘人的靈魂嗎?

還是:毫無理由獲得的勝利,依然能産生巨大的力量?

大家都知道,我們花費大量時間來規劃這個世界。

我們發明鐘表和日歷,還盡力去預測天氣,預測一切我們自認為可以預測的東西。

可我們的生活中,有哪一部分是真正受自己控制的呢?

如果我們選擇生活在一個完全自創的現實裏會怎樣?那樣會讓我們發瘋麽?

如果會,那不是比絕望的人生更好麽?

……

清晨,一家三口坐在晨光中,享受他們的早餐。

父親名叫約翰彭,是匹斯堡大學的哲學教授,标準的華裔高材生。

母親名叫勞拉于,也是華裔,在一家匹斯堡的公司裏,擔任人力資源部的主管。

他們有一個年僅4歲半的兒子,真的和兩個人非常像,漂亮。

和星旗國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樣,他們有自己的煩惱,但生活中更多的還是甜蜜和幸福。

除了勞拉的糖尿病,以及她公司的讨厭同事。

就在昨天早上,勞拉還和那個女人大吵了一架。

就在他們享受着這個溫馨的清晨,時不時拌着嘴,就好像此前幾年的生活一樣。

突然,房門被人敲響了。

約翰走到門口,打開了房門。

一群警察突然沖入了他們的房子。

“我們是匹斯堡警局的,這時勞拉于的逮捕證。”一個長相和亞洲巨星張國容非常相似的警察,推着約翰彭走進了房間。

他的蠻橫和粗暴,讓約翰感覺非常不适,但約翰依然保持着冷靜,開口詢問道:“你們想幹什麽,這是我的房子。”

“我知道,我們有搜查證。”匹斯堡版張國容冷酷的繼續說道。

此時,其他緊随而入的警察直接沖向了勞拉。

他們粗暴的舉動,讓這個善良、普通的女人被吓的不知所措,只能束手就擒,帶上了手铐。

約翰看到這,徹底憤怒了。他對着眼前帶頭的匹斯堡版張國容,大聲質問道:“你們到底想幹什麽?那是我妻子,她沒有違反任何法律。”

匹斯堡版張國容依然保持着冷酷的表情,雙手叉腰,大喝道:“你再碰我一下,我就立馬拘捕你。”

此時,抓捕勞拉的警察,已經開始宣布她的“罪行”和權利了。

“勞拉于,你被控謀殺伊麗莎白吉薩斯,因而被捕。你有權保持沉默,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,都将作為呈堂證供。”

那冷酷和冰冷的話語,好像已經宣判了這個溫柔女人的死刑。

“你們在幹什麽,憑什麽要抓我的妻子。”約翰徹底無法按捺住心裏的憤怒了。

他對自己妻子無比信任,從大學開始,兩個人就相愛至今,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這個女人。

約翰寧願相信自己會去殺人,也絕不相信勞拉會是殺人兇手。

可惜,這些警察根本不理會約翰的申辯。

他只能無奈的大喊:“這裏還有孩子,你們這些家夥,這裏還有孩子,你們不知道嗎?”

可惜,一切都無法阻止警察的行動。

兒子痛哭叫着媽媽,約翰拼命地掙紮想要掙脫警察的阻攔。

但這一切,在這些星旗國警察面前,都是那麽蒼白和無力。

勞拉于,還是被警察無情的帶走了。

……

一個月之後,匹斯堡市臨時看守所裏。

約翰帶着兒子,經過獄警的層層檢查,終于進入了這所把他和妻子隔絕在兩個世界的大籠子裏。

他和兒子坐在空蕩蕩的嫌疑犯探視區裏,等待孩子的母親到來。

不過一會兒,一群女嫌疑犯走了進來。

勞拉于走在最前面,她第一時間沖向了自己的兒子。

可是兒子只願意玩自己的玩具,根本不理母親的摟抱和關心。

他還太小,根本不知道媽媽為什麽這長時間,也不來看自己,所以對待勞拉,就面對一個陌生人一樣。

勞拉已經被法院一審判決:一級謀殺罪成立,被判監禁二十年。

一切的證據都對她不利。

死者伊麗莎白吉薩斯就是那個和她吵過架的同事。

死者死亡的地點,就在公司附近的停車場裏。

造成死者死亡的兇器——一個停車場的滅火器上,沾着勞拉的指紋。

勞拉當天上班穿的衣服上,沾着死者的血跡。

而勞拉自己,只記得當天她走進停車場的時候,确實看到過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從停車場裏走出去。

兩個人交錯而過的時候,勞拉的背包帶子,還把那個人的衣服扣子拽掉了一顆。

可惜,警察在現場根本沒有找到任何扣子。

停車場的監控也年久失修,沒有記錄下任何有用的畫面。

這就是他們要面對的現實,他們拿不出任何有利于勞拉的證據。

“你說,兒子以後是不是不會再親我了。”探視快要結束前,勞拉悲傷的看着約翰問道。

剛剛兒子把她當做陌生人一樣的态度,讓勞拉感到無比絕望。

妻子臉上絕望的表情,讓約翰的心都快碎了。

他認真的看着她,用盡全部力氣,小聲的保證道:“我保證,一切都會好起來。我保證。”

……

匹斯堡大學法律系,維迪奇教授的辦公室裏。

約翰彭翻動着第一次審判的案卷,看着自己的老朋友,也是妻子這次的代理律師,維迪奇,問道:“如果我們能找到,勞拉在停車場碰到的那個女人,事情是不是會有所好轉?”

“二審的上訴已經被駁回了,法官認為,如果我們沒有新證據能夠上交的話,那麽就不能提起第二次上訴。”維迪奇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,盡量平緩的解釋道。

“但從現場看,明明是一次搶劫殺人。我妻子根本沒有動機搶死者的錢。”約翰大聲反駁道。

“如果死者丢失的信用卡,有人使用的話,我們還可以争取一下。但現在,我非常抱歉,約翰。這件案子,就只能這樣了。”維迪奇滿臉歉意的回道。

“那麽,是不是,我們唯一上訴的機會,只有最高法院了。”約翰依然不死心,繼續詢問道。

“過去三十年,最高法院從來沒有審理過一個謀殺案。所以,沒有任何一個像樣的律師,會幫你向最高法院上訴的。因為這是必輸的一樁官司。”維迪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,他試圖勸阻約翰的“垂死掙紮”。

“那就找個不像樣的律師,只要我掏錢,總有人會給幫我上訴。”約翰立馬回道。

“我可以幫你上訴。”維迪奇探過身子,緊緊盯着約翰的眼睛,一字一頓的問道:“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?”

約翰點點頭,道:“什麽忙?”

維迪奇無比認真的問道:“你能不能先忘記勞拉是你的妻子。然後再看一遍警察局提供的口供和證據。”

約翰的眉毛擰了起來,“我已經看過無數次了。”

維迪奇解釋道:“我不是叫你去判斷勞拉有沒有罪,而是讓你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去分析一下,這個案件裏的所有證詞和線索。

有人看到勞拉和死者吵架,還有人看到勞拉進入那個停車場,并開車離開;她的衣服上又有死者的血跡;那該死的兇器上還留着她的指紋。”

約翰被激怒了,他低沉着自己的聲音,看着維迪奇質問道:“就在她開車離開停車場之後,勞拉和我,還有我們兩個人的朋友,一起在餐廳吃了一頓飯。

我們有說有笑,沒有任何人看出勞拉有一點點異樣。

你認為勞拉是變态,她殺了人,不逃跑,反而和我們高高興興的吃飯。你是想說這一切都是合理的嗎?”

“我認為什麽不重要,重要的有人看到她們吵架!”維迪奇大聲反駁道。

約翰的聲音也提到了最高,在寬大的辦公室裏不斷回蕩。

“你告訴我,誰和自己的同事沒吵過架?”他大喊着。

維迪奇也憤怒的回道:“但這次有人死了!”

約翰緊緊盯着維迪奇,半響之後才說道:“你從來都不相信勞拉是無辜的,對嗎?”

維迪奇怒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?”

約翰責問道:“你到底什麽意思……”

維迪奇徹底爆發了,他站起身,看着約翰,高喝道:“我的意思是,不管我們是不是相信勞拉是無辜的,法官也不可能判她無罪!!”

說完這句話,他有些後悔,但卻依然堅持說道:“你完全想不到,我多麽恨自己說出這種話。但我希望你能清醒一點,認清楚現在的實際……”

約翰紅着眼眶,看着這個曾經的老友,無比堅定的說道:“我不需要你幫我上訴,我會找別的律師。”

說完,他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轉身朝門外走去。

“約翰,別這樣,約翰……”維迪奇無奈地挽留道。

可約翰完全不理他,執着的走出了辦公室。

“約翰,看在上帝的份上,你就不能……”維迪奇的話還沒說完,約翰已經摔門而去。

只留下滿臉無奈的維迪奇,疲憊的癱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。

……

最後一次上訴失敗了,約翰徹底失去了從法律上,挽回自己愛人的機會。

他去探視勞拉的時候,兩個人只能默默流淚,一句話沒說,就結束了這次探視。

第二天夜裏,匹斯堡看守所就給他打來了電話,勞拉在監獄裏自殺未遂。

被送到了匹斯堡醫院。

約翰瘋了一樣的沖到了醫院,苦苦哀求勞拉的主治醫師,才獲得了2分鐘,探視她的機會。

在昏暗的病房裏,那個他曾經承諾過,要用一生卻守護的愛人。

如今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,躺在病床上。

看着他進來,勞拉沒有任何反應,只是把頭偏到一邊,默默的流淚。

看着自己愛的女人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,想着自己的兒子将會失去他的母親,想到自己已經變得支離破碎的家庭。

約翰的心裏,有一種瘋狂的東西正在滋生。

如果這個世界,所謂的法律,無法給他一個公道,反而要破壞他幸福的生活,和溫馨的家庭。

那麽身為一個用全身心信任和熱愛自己女人的丈夫,他必須行動起來,給這個世界一個真正的回應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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